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

2023-05-10 14:56:27



情窦初开时,喜欢听周启生的一首歌《天长地久》,里面有句歌词“曾经拥有,不要泪流”,应了当时流行的一句话:不在乎天长地久,只在乎曾经拥有。那时是装酷的年纪,现在是傻逼的回忆。后来她就走了,走了之后才发现世界这么大,大到,从梦中醒来,都记不起梦中的她是什么模样。





年轻时喜欢席慕蓉的诗。有一首《十六岁的花季》:爱原来是一种酒 / 饮了就化作思念 / 而在陌生的城市里 / 我夜夜举杯 / 遥向着十六岁的那一年。十六岁的那一年,我装作文学青年,模仿着席慕蓉的风格写诗,写散文。还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组织了一个“归真社”,把各自的“作品”手抄成册。如今,有很多机会可以重聚,我却没有那份兴致。回忆,还是让它好好地呆在回忆里吧。再见面,青春已苍老,我们的语言如同干涸的河床。




大学毕业时,假装喜欢听一首配上中文歌词的西洋歌《毕业生》,歌词“蝉声中那南风吹来,校园里凤凰花又开”甚合我意。最终要各奔东西了,我和武汉的同学把广西的同学送上站台,看到好多好多的人在拥抱在流泪在追着火车挥手,我们淡淡地笑着,说,保重。后来,才知道我喜欢的那个女同学,喜欢的却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。呵呵,好男儿鹏程千万里。




从小学时就被逼着练毛笔字,所以字写得还凑合,所以就爱卖弄,所以常常拿着粉笔在每一个教室的黑板上涂画:林花谢了春红,太匆匆,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。26岁那年,和一个遥远的笔友结了婚,27岁那年得了一个女儿,在女儿3个月大的时候就离了婚。婚姻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吗?天下有很多相伴始终相濡以沫的伴侣,也有更多将就凑合的夫妻。生命注定是自由的个体,聚首需要彼此的牺牲,飞翔需要完整的羽翼。没有谁对谁错,只是各自内心的选择罢了。




2001年的秋天,有一个名叫“今日快报”的报纸关了门,我曾经是它其中的一员,我现在的很多同事是它其中的一员。它存在的时候并不长,却让很多身在其中的人,由陌生而熟悉,由路人而挚友。后来的后来,一些人又由熟悉而陌生,由挚友而路人。2001年的那个中秋节,在磨山脚下东湖之滨,大家哭着笑着说别离,即便转头还是坐在一起,却已是另一个天地。这个报纸的领导是我的好朋友,他只会唱一首歌: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,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。也许,他是知道的,自己也靠不住。但他是领导,他不能直白地告诉我们最后的结局。




将军百战身名裂。向河梁,回头万里,故人长绝。辛弃疾的《贺新郎·别茂嘉十二弟》,向来很是喜欢。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:吃着喝着,总要有一个人来买单,招呼大家,吃好喝好我先走了;走着聊着,总会有一个人先出来,挥挥手说,青山不改绿水常流。离别有很多种,最不喜儿女情长泪沾衣裳,好歹如辛词般多些绝决多些悲壮。毕竟努力过,是吧,对得起过去对得起未来,最难背负的,便是这无法为自己开脱的良心债。他们一个个先走了,晓智、欢欢、小弄玉、老刘,还有先去了天堂的老赵。再见了,那白衣飘飘的年代。




“夜里流星飞渡,想像着他日的路途,晚风听着我们壮志无数”。年少时候谁没有梦?年纪大了,也得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梦,被逼的。好吧,霓红纵然再嚣张,我你的步履有方向,成败不论切莫将昔日遗忘。


歌词而已,忘总归还是会忘的,没关系,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。从丰盛到凋零,人生大抵如此,前路多风多雨,奔跑吧,曾经的少年~~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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